却叫他,学着去遗忘。

【次鲁次】《幽灵心愿》

小可爱的点文,我得想办法开个车

巴黎的雨带着特有的冷气,钻进两人的西装外套里,一直延伸到胳肢窝。砖石路上升起了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像是昨晚721号街区小姐的丝绸披肩。
“那么,鲁邦,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次元在绿丝带酒馆门前撑开了黑雨伞,扯了扯坐太久生出褶皱的衣摆。
他们毕竟是男人了,对于突然的拥抱不会激动地手舞足蹈或手足无措。鲁邦绕过次元的肩,在他背上狠狠地拍了拍,“别啦,老兄。”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次元多余的表情挡在帽檐之下,看不分明。
到了最后,能言善辩的鲁邦似乎不会说话了,只是站在原地看一个单薄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他知道那里有一个拐角,次元只是转身去他201号的酒店罢了。
这样的分别不算浪漫,也并不符合鲁邦式有趣,现实就这样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往后连续的几个月里,他每晚都会在巴黎某张醉生梦死的床上梦见这个凄凉的背影。

“Le temps passe à aimer.”
时光消耗着我们的爱。

单身汉的生活是富有与疯狂的,为了一个美丽的眼神,他出席了某位修女小姐的慈善募捐活动,宣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而当晚却带着一个妓女在凌晨三点的红灯区向行人洒香槟。
“我累了,请救救我吧。”他的情人们分辨不出这句话的真假,它看起来像是真的,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鲁邦,那么这就是一句假话。
他整晚整晚地流连在舞厅夜店,用不二子流传在八卦媒体上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被甩的可怜虫”。
“比起被虐,我更喜欢虐别人。”鲁邦这样安慰自己,仿佛是他甩了次元,是他对他们长久以来的搭档关系说了“No”。
或许那个胡子老兄现在不定在哪个桥洞底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为自己当初离开英明的鲁邦这个行为而深为愧疚。醉倒在酒吧门口的鲁邦在闭眼的最后一刻想到了这个画面,无力的手向空中挥了一圈,“为了英明的鲁邦!”

又是一个不尽相同的雨天,身着低胸紧身衣的陪酒小姐向他讲述了一个颇为有趣的都市传说:Incarville酒店。

据传收到Incarville酒店邀请函的人会被酒店创始人赋予一个小小的任务,而最终完成的人则能被满足一个愿望。
Incarville酒店距今已有百年的历史,它的创始人显然是个疯子,写下了一堆无聊至极的事情,让百年后的人来完成,而他的后人显然也继承了这个习惯。这些事情是否贴合现下的道德标准不说,光是听着这么一个奇怪的癖好就让人毛骨悚然。

Incarville酒店的邀请函最后还是到了。整个巴黎最近沉浸在神秘风波之中,据说在下雨的夜晚,会有幽灵来到道德败坏的人门前分发请帖,邀请众人参加恶魔的聚会。
自从和次元散伙后,鲁邦就再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没寻觅到什么可爱的搭档。这一度让鲁邦认为是次元用他一把大胡子和某个女巫做交易,诅咒了自己。
“看看,女巫的邀请函。”从门缝塞进的信件,似乎更映证了鲁邦的坏运气和某些神秘仪式有着舌头或牙齿的联系。
在一次次地将信件扔进垃圾桶后,这个疯子在某个阴冷的雨夜,隔着窗子对送信幽灵进行了一次并不精准的射击。
“要是次元在这儿,我看你可怎么逃跑。”对着消失的白雾,满嘴酒气的盗贼一头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然而邀请函还是出现在了门口,连带着吧台小姐们廉价香水味的怂恿,“那么鲁邦先生,想必你的搭档也会一起前往。”

“那么鲁邦先生,想必你的搭档也会一起前往。”鲁邦在心里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搭档”——去他的搭档,我不需要。
“很明显,这个任务,我一个人就足够了。”饮尽了杯里的香槟,在酒精里说出了这样的大话。

顺着火车而下,三天后终于抵达了被称为幽灵酒店的Incarville,传统欧式的大门让大盗的手不禁痒痒起来。一边接候的燕尾服陪班像是看透了鲁邦的内心,“酒店里的东西只要是先生看上眼的,尽管拿去就是。”不定某些东西上面就有着些关于宗教或者女巫的奇奇怪怪的诅咒。
这么一来,就没有伸手的乐趣了。
会客厅里满是美人香槟。
“还不算太赖。”

宴会高潮处,鲁邦揶揄着一个个无聊的笑话,往嘴里塞着贵族式的迷你饼干,一切事物重复久了,就没有原来的趣味了。特别是这个迷你糕点——“我猜它还不到胃就被消化了。”猴子脸对着另一侧的女士眨了眨眼。
“嘿,老兄,瞧瞧这一步到胃怎么样。” 次元的枪顶上了对方的肚子,恶趣味地戳了两下。
瘦高个的男人一把推开次元毫无威胁力的枪口,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一通,仿佛是被捉住了哪个痒点。
一双大手将次元从桌底拖出来,接着搂住他的肩膀,在背上狠狠地拍了拍,“嘿,老兄,我们真的很久没见面了。”
距离上一次地拥抱过去了一年零七个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彼此在人世间难以启齿地挣扎。而这次不一样了,他们现在不再是一个“次元”或“鲁邦”了,他们是“次元和鲁邦”。虽然有些绕口,可你也知道,蝴蝶拍一拍翅膀,能在美洲掀起一场风暴。
今天的这个故事和风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它讲的是两个阔别已久的老友的重逢。

“那么,这么说来”,鲁邦放下了酒瓶,“你还是在做老行当吗?”
次元不置可否地压了压帽檐,留了留神,“你也是吗,一点都没变吗?”

气氛最后还是变了,又重新回到了次元朝他怒吼的那天,“我们是搭档,仅此而已!” 大胡子把外套扔在了鲁邦身上,气冲冲地消失在伦敦拥塞的街头,他跟在后头一路寻到了巴黎。
那是一年半之前的事了,他们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在深夜跨过一个个阴水沟,进行着一场老男人式的捉迷藏游戏。
而现在他们坐在一张曾经专为贵族打牌设计的圆桌边上,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心底却各自回忆着一切尴尬的起点。

“乖,次元,追上它!” 这是那一次突袭时说的胡话,那场突袭的领导者是个十足自大的疯子,妄图在自己狭隘的空间里束缚住一只名为“次元大介”的巨型犬。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计其数,他常常嘲笑正经的搭档,而大盗对自己过嗨的解释只是一句:“次元,原来你的小心脏这么脆弱。”
过分在意形成的脆弱。

然后是酒足饭饱后的抽签,两人特意绕开对方,各自占据了大厅的一端。
“偷走隔壁教堂成婚的新郎。”
这看起来挺符合大盗的风格,猴子挠了挠下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可另一头的次元似乎中了奖,皱褶眉头着擦起了枪。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易容成新娘的样子,发展一段暧昧恋情,然后趁机拐了新郎逃跑,留下可怜的宾客们绞尽脑汁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滑稽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要笑出来了。
可不同于以往有次元的接应,鲁邦这回得自己先去敌营刺探环境,一个人制定逃跑路线。
“真是活该啊鲁邦,一句道歉就这么难吗。”心里幻想出的胡子老友,耀武扬威地对大盗施加心理压力。他盯着头顶琉璃彩的玻璃,咬了咬嘴唇,随后轻声祈愿,“闭嘴吧,阿门”。

一切进行地很顺利,七月二十日,正好有那么一对倒霉的新人在这个被幽灵诅咒的地方进行着婚礼。
白色纱裙的新娘在人群中被传来送去,最终来到了长着一张僵尸脸新郎的面前。这是她第一次亲身经历婚礼,时光在等待着牧师说他无聊的誓词时,真的像是永恒的一般。
“新娘,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有,你都愿意与这位先生一同度过吗?”
娇小的女孩将脸埋在了捧花中,酝酿着一个温柔的答案。可还未等no的回答出口,牧师手中厚厚的精装圣经先落在了地上。
“当然是no!”
震惊的宾客对着门口闯进来的大胡子男人面面相觑,怎么也回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位亲朋好友。
持枪的手紧紧按住帽子,次元大介就这样步伐僵硬,红着脸走上洒满花瓣的地毯,从新郎手中夺过了女孩的手。
结结巴巴出口的是“我,次元大介,宣布和新娘结为夫妻。”
“谢谢大家参加我们的婚礼!”鲁邦挥了挥手,顺从地让次元抱起了自己。
那一天的宾客们都见识到了标准的公主抱和尴尬的逃跑路线,还有一张从某人口袋里掉落的抽签纸条――和隔壁教堂的新娘成婚。

“猴子,我快抱不动了,你倒是快告诉他们真的新娘在哪里!”
“不嘛,人家还想再多享受一下浪漫的蜜月时光。”
无论是鲁邦还是次元,在那一天,都实现了同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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