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叫他,学着去遗忘。

【克费】《失恋季》文/粥大煲

【新年快乐,各位。】
【只要我还没睡,1月2日也是元旦的余味。】

ドアを叩いて呼んでみても 誰も出てきてはくれなかった
就算敲門呼喊著 也不會等到任何人的出現。 
――《paradise song》

他的医生告诉他,他有雨恋情结,这也正好解释了每个地下城的雨天,他都要在大街上恍若无事地漫步。
这并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无事发生。如果是一个小姑娘,穿着黄色橡胶雨鞋,在水坑里蹦哒两下,只是为了有趣,所有人都能理解。
可对于他,不同而例。
他是个吸血鬼,一个刚失恋的吸血鬼,一个诞生的几百年来,一直处在双倍糖分蜜月之中的吸血鬼。
现在他单身了。
就像一个突然断了奶水只能哼哼唧唧表达抗议的婴儿,他的恋人对这段感情没有留下任何的评价。
失恋就是有一天回家,屋内空空如也,连“吸血鬼”这种亚生命级别都感知不到了。
他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推断出了自己失恋的事实。三年间,每到下雨天听到那微弱的沙沙声,就离开地下城,去破败的人类公园长凳上坐会儿。
他的恋人以前很喜欢那儿,说是有“人情味”。
他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所在,可能是像婴儿一样消极抗议吧。
或许哪一天,“BIU――”那家伙就出现了。
三年零七个月的时候,他因为雨汛期太长,在外滞留的时间违反了地下城规定,被女王处以看心理医生的惩罚。
他的恋人曾经也背负着这样的章规,嘻嘻哈哈地赖在加厚的地毯上不肯出门,“我的心脏都已经停止跳动了,为什么还要去看‘心理’医生呢?”
就这件事,主审团给的总是吸血鬼太过寂寞孤独总会出点问题这样的答案。这样笼统的回答打发不了一个不愿去看心理医生的老年吸血鬼,于是女王说,“随便你吧,费里德,你这个变态,无药可救了。”
他想,或许自己无赖一点,也能逃脱心理医生了。可面对判决书时,说的也只是好的。
吸血鬼的心理医生,那就是怪物级别的怪物。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现在他坐在空荡荡的餐桌旁,假装自己是个喝着咖啡等待妻子起床的普通男人。
据说这是一种有效的心理疗法。
八点零九分,卧室毫无动静,他觉得自己又失了一次恋。
这种疗法的作用大概就是在一日三餐和小点心时间一次又一次地失恋,以此来加强心理防御吧。

“Lonely nights like these you just stumble in my head.”
“And I'm wondering what you're doing.”
“And why maybe I'm not dead.”
“The thought of you still kills me.”
“I know I'm a stupid guy.”
这首80年代的情歌,是他们在90年代的某天一起从某个看着相当不正经的店里淘出来的。卡带式的存储设备,每次收听时都要忍受那该死的“咔哒”一下的按键声。
他记得,第一次音乐响起时,恋人抓住了他的手,两个人一起在公馆内摇晃了起来。两人的舞步一个是四个世纪前的流行式,一个是两个世纪前的,跳起来大概很好笑吧。
他们不常参加朋友的舞会,只在家里举办小型的双人派对,仅限克罗里和费里德参加的那种小型派对。
“十年前我听这歌时,可没有这种感觉。”恋人说这话时用的是法语还是日语,他花了好久才从那双深情的眼睛里猜出是什么意思。
后来又做了些什么呢,显然是不适宜在心理医生面前全盘托出的事情。
“我们接吻了。”
“接吻,然后呢?”
“额……然后呢……”
“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事实上,诸如此类的家庭舞会大概每天都会举办一次,从客厅地毯跳到卧室床上,再从卧室床上跳到浴室澡缸。
一天就这样被消磨了。
而现在,没有了舞会和恋人的日子,对于单身的吸血鬼来说,度日如年。
他的雨恋情结依然存在。被禁足在地下城后,每次听见微弱的沙沙声,就坐在澡缸中,按下淋浴头开关。
就好像自己的眼泪看不见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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